距离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自己预期的日子晚了近10天，当地时间3月30日，美国检察官和特朗普辩护律师表示，美国纽约曼哈顿的一个大陪审团决定起诉特朗普。

此前，特朗普曾在社交媒体网站上发文，控诉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腐败且高度政治化，声称自己将于21日被逮捕。但时至今日，案件审理才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起诉书是密封的，这意味着具体的指控内容目前还没有被公开，但曼哈顿大陪审团一直在听取有关特朗普涉嫌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向美国成人电影演员斯托米·丹尼尔斯支付“封口费”，以阻止其公开与特朗普的婚外情的案件证据。此前，特朗普已否认与丹尼尔斯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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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大陪审团的起诉决定在某种程度上创造了历史。美联社指出，这次起诉使得特朗普成为第一位面临刑事指控的美国前总统，并动摇了他试图夺回白宫的努力。

特朗普辩称自己“完全无辜”

当地时间3月30日早些时候，特朗普还照常安排自己一天的行程，他在佛罗里达州海湖庄园拍摄了一段接受保守派评论员采访的视频。然而，当天晚些时候，特朗普突然得知自己已被起诉的消息。

曼哈顿的一个大陪审团投票决定起诉特朗普，仍是围绕着特朗普涉嫌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向丹尼尔斯支付“封口费”的案件。不过，此前多家美媒猜测，相关的刑事指控可能会在几周之后发生，此次起诉的时机或让特朗普竞选团队感到意外。

在起诉决定公布后，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予以回应，相比于近10天前那篇全文英语字母大写的控诉文章，这次特朗普的语气反倒没有当初那么激动。

特朗普像往常一样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并一再抨击这项调查。“这是历史上最高级别的政治迫害和选举干预，”特朗普写道，民主党人痴迷于试图“抓住特朗普”（Get Trump），他们撒谎、欺骗和偷窃，现在他们做了不可想象的事情——以公然干涉选举的方式起诉一个完全无辜的人。

特朗普的辩护律师苏珊·内切尔斯（Susan Necheles）和约瑟夫·塔科皮纳（Joseph Tacopina）也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特朗普没有犯下任何罪行，他们将在法庭上积极对抗这场“政治起诉”。

当地时间2023年3月27日，美国得克萨斯州，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参加竞选集会。图/视觉中国

值得注意的是，在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布拉格之前，其他检察官团队也调查过这个案件，但都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寻求起诉特朗普。“封口费”案甚至在地方检察官办公室一度被称为“僵尸案”——检察官定期复查，但从未提起诉讼。

布拉格显然对此案有不同看法。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援引消息人士的话称，曼哈顿大陪审团的起诉书显示，特朗普面临30多项与商业欺诈有关的罪行指控。

即便特朗普“官司缠身”，分别涉及商业、政治和个人交易等多个领域，但这次起诉仍是特朗普法律纠纷中一个不同寻常的进展。美联社指出，曼哈顿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进入了2024年总统竞选的中心，美国如今政治分歧严重，一部分人认为早该对特朗普进行问责，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民主党检察官是出于政治目的才盯上特朗普，这些指控可能会进一步强化而不是重塑两极对立的观点。

起诉决定公布后，特朗普团队以此为由发出筹款邮件，许多共和党人也纷纷站出来为特朗普辩护，谴责刑事司法系统被武器化，公然滥用权力，专注于政治报复。

众议院议长、共和党人麦卡锡指责布拉格试图干涉总统选举，对美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众议院将追究布拉格和他“史无前例滥用权力”的责任。美国前副总统彭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百万美国民众而言，这份起诉书不过是一场政治起诉，但指控前总统是对国家的伤害，只会进一步分裂民众。”

预计特朗普将在下周出庭

特朗普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逮捕的戏剧场景不太可能会出现。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证实，他们已经和特朗普的律师团队进行了接触，以协调特朗普主动自首。

两名知情人士对美联社表示，特朗普原本被要求于当地时间3月31日前往自首，但他的律师表示，美国特勤局将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安全准备，特朗普预计将于下周二（当地时间4月4日）在纽约出庭接受提审。

如果特朗普拒绝主动自首，那么检察官将需要找到特朗普现今居住的佛罗里达州官员，请求允许将其引渡至纽约。

无论当事人是被逮捕还是协商主动自首，随后的程序都是相同的。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第一个法庭程序是在曼哈顿法庭举行提审听证会，在提审时，法官将决定他是否可以在支付保释金以及遵守某些限制性要求后被保释。

接下来，特朗普的法律团队将和曼哈顿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斗法”。

布拉格的调查重点集中在特朗普和他当时的私人律师科恩支付的13万美元“封口费”，以及特朗普事后向科恩支付的补偿费用上，此前调查发现这笔款项被归类为“律师费”。

当地时间2023年3月30日，美国佛罗里达州，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支持者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的海湖庄园附近举行集会，举着“特朗普2024”的旗帜。图/视觉中国

法律专家指出，布拉格似乎正在建立一个涉嫌商业欺诈的案件，这只是一个轻罪，如果调查发现欺诈是为了掩盖另一项罪行，那么可能涉嫌违反竞选资金规定，或升级为重罪，最高可被判处4年监禁。目前，布拉格正在追查其中是否涉及隐瞒未披露的竞选捐款，从而使特朗普在2016年总统选举中受益的行为。

一名了解特朗普团队政治运作内容的消息人士表示，顾问们长期在为可能的指控做准备，并拟定了对布拉格和关键证人的攻击路线。特朗普律师辩称，这笔钱与竞选无关，只是为了保护特朗普的声誉和婚姻，因此不能被指控相关罪名。

法律专家称，预计特朗普的法律团队将试图在审判之前，以特朗普没有犯下任何罪行等理由，想办法驳回此案。

退一步来说，即便特朗普被判有罪，入狱服刑的可能性也很小。《华盛顿邮报》指出，根据纽约州的法律，违反竞选资金规定是一项低级重罪（low-level felony），最终指控可能会降级，刑期也因人而异。一般来说，一个没有犯罪记录的人因非暴力性质的低级别重罪被判长期监禁也是很不寻常的。因此，即便特朗普被判有罪，也不意味着他将在监狱服刑。

特朗普已经宣布将参加2024年总统选举，这场起诉对他的竞选资格影响有限。英国广播公司（BBC）指出，包括所有已宣布参选和潜在的参选者在内，特朗普是其中的领跑者，但在美国法律中，没有任何条款禁止被判有罪的候选人参加竞选，甚至担任总统。

特朗普顾问甚至认为，这或对特朗普产生有利影响，使其重新成为党内的主导人物和公众关注的中心。不过，部分更主流的共和党人已经表示，鉴于特朗普的法律风险，他们有兴趣寻找一位新的共和党“旗手”。

新京报记者 栾若曦

编辑 白爽 校对 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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